【现背】吾乡
→ 【1】
#c得快吗
【2】
2.1
被结结实实喂了一颗糖的王俊凯餍足了周身的毛睡了一路，对本来打算反客为主也要送对方一颗糖却被不合时宜出现的加油小哥打断也怨念了一路。
对此易烊千玺当然表示无所谓。
两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换了王俊凯开全程。脱了羽绒服只穿一件毛衣，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作妖的后槽牙也暂时偃旗息鼓，只是隐隐地疼，没掀起什么风浪。
易烊千玺照例北京瘫在副驾上，拿着手机，冲着窗外拍了几张照片，窝在座位上挑。
王俊凯看他还没完了，就提醒，“差不多得了啊，一会儿该晕了。”
“什么啊？”易烊千玺正埋在手机里，没仔细听。
“我说，你在车上看手机不是会晕吗。”
“没有，我回我妈微信呢。昨天她给我发我没回，早上她又给你发你也没回，感觉要发飙了。”
“啊？给我发了吗？”
“嗯啊，我和她说了，昨天我开车，今天你开车，当时没回就忘了回了。”
“噢。”王俊凯草草应了句，拐了个弯后两边出现大片的农田，这才放松认真回应，“你和老妈说我们下午就到了。”
“说了。”回完最后一句真的开始晕，就关了闭目养神。
想到什么又笑起来，说，“我妈说，她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在开车就没打，刚我说是你在开，她居然还补了一句让我别闹你。我妈是不是对咱俩人设有什么误会。”
王俊凯笑得得意，“这叫知子莫若母好吗。”
易烊千玺极为傲娇地哼了一声，不理他。
“诶对了，今年的体检你妈去了吗？”王俊凯突然想起来。
“估计没，每次嘴上说好好好，然后都没去。你妈呢？”
“应该也是没有。”
车里静了会儿，易烊千玺坐直了，手撑着车窗，“诶你说是不是人老了都这样啊？讳疾忌医什么的，就跟你似的，让你看牙你也不去。”
无辜躺枪的王俊凯果不其然就看见易烊千玺似笑非笑的脸。
“……我现在就老了你是能有多年轻啊？”
“我当然比你年轻了，我整整小了你一个世纪呢。”
“……”
聊不下去了简直。
“这梗要玩儿多久啊？”
易烊千玺笑了笑没马上答，车缓缓进入隧道，光线一下暗了，顶端两排暖光的灯，星星点点的。
他打开车窗，有种晨昏颠倒的感觉，车辆呼啸而过在隧道里产生的回声，似乎是远方家乡对他们的召唤。
穿过隧道之后骤然大亮的天光，裹挟着湿润的气流沁人心脾，他一转头，身侧的人就染上晴好的光晕，沐浴其中，一片静好的模样。
他笑着说。
“玩儿到老咯。”
王俊凯愣了愣，也笑。他腾出手捏了捏易烊千玺脸颊，被对方拽下来，又被包在手心里。
前方的天高路远，敞亮又安稳。
“好啊，玩儿到老。”
2.2
到家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三点，隔了一段儿距离就能看见易妈妈站在老宅子前的石阶上，围裙都没撤。
老家的斑点狗Panda看到车来了就开始蹦，易烊千玺先下车，它就在他腿边摇尾巴。等王俊凯把车停稳当了，车门才开一角，它又奔过去，王俊凯没瞧见，为了避免踩到它还自己踩了自己。话说回来，Panda这名字还是易烊千玺给起的。
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上去和易妈妈身边的几个亲戚打了招呼，然后才都乖乖叫了“妈”。
不过易妈妈老盯着王俊凯看，看得他被易烊千玺抚平的紧张又生起来一点。
王俊凯摸摸自己的脸，“怎，怎么了？”
易烊千玺自然也注意到了，“妈你不认识他了啊？”
“不是，”易妈妈伸手戳了戳王俊凯的脸颊，“这是肿了吧？我没看错吧？”
啊原来是这个，王俊凯松了一口气，“是有点儿，今天好多了，昨天更肿。”
“为什么？上火了？”
易烊千玺说，“他牙疼。”
“牙疼怎么不说呢。”
王俊凯赶紧接，“没多大事儿，今天好多了真的。”
“可是还是肿啊，啧，你都没眼睛看呀。”后半句冲着自己儿子。
易烊千玺一脸无辜，“怎么没看啊，我让他看医生来着，他又不去。”
易妈妈不满意了，对这俩都不满意，“中午吃什么了？”
“就随便吃了点儿。”
“我去煮几个土鸡蛋，你们坐那儿等等。”
“也不是很饿。”易烊千玺嘟囔着，王俊凯也附和，“对啊不饿。”
易妈妈头也不回，“谁说给你吃了，是煮了让小凯消肿的，噢顺便再让你吃一吃。”
易烊千玺：……
王俊凯简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这个时候一只喵星人迈着猫步从易妈妈脚边走过来，到他俩之间的时候停了下来，向右瞅了眼易烊千玺，向左瞅了眼王俊凯，猛地抖一激灵，又迈着猫步往外面走。
“……”王俊凯就费解了，“金毛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啊？我有肿得连猫都不认识了吗？”
“你肿得我妈都不认识了好吗。”易烊千玺笑嘻嘻的，看他又一脸紧张摸自己脸，自言自语说“还好吧”，又安抚，“还好啦，大概是你给她取个狗的名字她才不待见你吧。你疼不疼啊？”
“不疼啊，反正没昨天疼。”
“可能我天天见你没感觉，我妈太久没看见你一下就看出来了。”
“你可算了吧，你什么时候天天见我了。”
“……彼此彼此啊，少控诉我。”
王俊凯“哼”了一声，去厨房看易妈妈。易烊千玺也跟过去，在灶台边上找到一盆熟鸡蛋。
“诶这儿不是有吗？直接敷不就行了吗？”
易妈妈瞥了眼，“那是鸡蛋，锅里的是土鸡蛋。”
“……所以土鸡蛋的消肿效果有比鸡蛋好吗？”
易妈妈望了会儿天，回答，“应该是。”
站在易妈妈身后的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小时候易妈妈把云南白药当牙膏的事儿。
易烊千玺拿了个鸡蛋在手里掂，“妈你刚说的言论负责任吗。”
易妈妈斜了他一眼，擦擦手说，“你是不是想去你大伯家走一趟？”
“……为什么，大伯家怎么了？”
王俊凯憋着笑，“你大伯家门口有两条大狼狗。”
“……”易烊千玺挥一挥衣袖，“Panda？Panda呢？”
Panda：谁在叫我？
2.3
在大太阳的冬天里躲在被窝赖床，能舒服得眯起眼像猫，和现在被煮熟的鸡蛋在脸上滚过的温热，是同样的感觉，而且那只手的主人还是易烊千玺。
没几个人能像他一样温柔，也没几个人比王俊凯更像猫。滚个鸡蛋消肿就满足得和什么似的，净顾着傻笑。
其间易妈妈钻进来交待桌上还有土鸡蛋记得吃别浪费，回厨房前又嫌弃易烊千玺手法不对。易烊千玺有槽吐不得，滚个鸡蛋还有啥手法，又不是推拿，而王俊凯依旧傻乐，他倒是想腹黑一把下重手，到底还是没舍得。
“还肿吗我？”
易烊千玺仔细瞧了瞧又戳了戳，戳着戳着戳上瘾又揉捏起来他的脸，玩儿得乐不可支。
王俊凯顶着冷漠脸由着他，口齿不清地继续问，“到底肿不肿昂？”
“不肿不肿。”易烊千玺玩儿够了，手里掂着鸡蛋脑内老记得老妈说得别浪费，张口就要往嘴里送。
王俊凯眼疾手快拦了下来，“都在我脸上滚过了你就这么吃啊？”
“……忘了。”
易烊千玺一缩脖子，转身去厨房，王俊凯自然也跟着。灶台烟火气十足，烘得人暖融融的。
“诶你要不要，我给你剥一个好不好？”
王俊凯点头，一点不矫情，乐得被伺候。
就是这俩动作缓慢，又都裹着黑色羽绒服，乍看之下和小时候偷偷溜进厨房偷吃的小朋友没有差别，一点都没大明星的样子。
易妈妈看过来就觉得好笑，“在自己家里呢，怎么和客人似的？”
俩大朋友嘴里都吃着蛋，含糊不清地应着“没有昂——”
像是离家许久的候鸟终于回到了温暖如春的南方，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不用怕被人说着什么不成熟。
“行了行了出去出去，油烟这么大，出去玩儿去。”
王俊凯易烊千玺：……
返老还童了这是。
2.4
临近傍晚的日照开始收工，在远处山坡上晒太阳的Panda母女和金毛很是会审时度势，见没了温度就慢吞吞踱回家，恰巧撞上往外走的两个小主人，除了金毛分外傲娇不跟着，Panda母女都摇着尾巴跟在后头，偶尔几次跑得欢了就停下来回头巴巴地望着，等他俩跟上来。
乡间小路早年就修得宽敞平整，只是路边顽强如野草又卷土重来，混合着碎石沙土，一旦有飞驰而过的车就是尘土飞扬。
Panda跑得很快，但是遇到车就傻了，要不是她妈一顿地“汪”，估计魂都叫不回来。
易烊千玺也是，从小就这样，走着走着魂就不知道走哪去了，被车轮扬起的黄沙懵逼了一脸，被Panda老妈急吠吓了一跳，也被原本并排走不知道啥时候就走到他身后的王俊凯推了一把脑袋。
“你走路能不能看看路。”
“……”易烊千玺嘴一噘，“我一人走的时候会看路的。”
车已经远得看不见了，王俊凯就走上去和他并肩，“噢你还怪我了？什么逻辑啊？”
易烊千玺就笑，“就是这个逻辑。”
王俊凯笑笑，不接着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幼稚纠缠，他也懂是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整个儿心境都放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胡思乱想，也不用应付旁人不怀好意的揣测，简直轻松不止一点点。
宁静来得久违又可贵，所有幼稚都显得可爱。
王俊凯看了前面和妈妈亲昵的Panda，想起什么问，“我记得Panda她妈不止生一只吧？其他去哪儿了？”
“送人了。生一窝，就留了Panda。”
“之前不是说给我们留一只？”
易烊千玺低低“嗯”一声，“我妈是有打电话问说要不要，可是也没法儿要啊，咱俩都不着家。负不起的责任还是不要开始了。”
王俊凯没法反驳，都是事实。
“感觉开了工作室比以前还忙，我们都多久没休过假了。”
“没办法啊。”易烊千玺踢着石子，“养家糊口嘛。”
“……这不是我当年说的吗。”
“对啊，说得很有道理。”
“哎——”王俊凯长叹了一声，手搭上易烊千玺的肩膀，俩大佬出巡似的。
身高虽相差无几，但重量是实打实的，易烊千玺被这一胳膊压得瞪他一眼，“干嘛。”
“你养我吧易总，你养我怎么样？我就负责貌美如花好了。”
易烊千玺眨眨眼，“你这是在求包养吗？”
“是啊，你要不要？”
“一般来说呢，”易烊千玺又开始玩儿他搭在肩上的手，肉肉的特好捏，“被包养的都是在下边儿的，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挺乐意的。”
王俊凯眯了眯眼，勾着易烊千玺脖子的手收紧，凑到他耳边，“那么不一般来说的话……”
后面说了什么只有他俩知道，反正亲密耳语是以易烊千玺一巴掌推开王俊凯的脑袋收场。他直捂着被热气熏红的耳朵咬牙切齿，“痒死了啊，怎么这么烦。”
王俊凯笑得得意，顺势把对方的手抓过来交握牵着。
“没路了，回去吧。”
“嗯。”
手没放开过，Panda还特意从他俩牵着的手之间跑过来跑过去，无意中找到了天然玩具。
等她玩儿够了，王俊凯把身边人往自己这边儿拽。
“我觉得吧……这样儿不行。”
易烊千玺没懂，“什么不行？”
“没时间。”
没时间在一起，没时间陪伴家人，甚至没时间付出。
“那怎么办。”
“想点后路吧，总不可能在这圈子里待一辈子，我们不嫌累还有人嫌烦呢。”
“那你想干什么？”
“还在想，没想好。”
易烊千玺停下来，眼里明明波澜不惊，王俊凯偏偏就懂了，摇摇他的手算是安抚。
“你别这么看我，我不会先斩后奏的。”
易烊千玺扬眉，勉强算是信了，多年前因为某人中二病犯先斩后奏引起的腥风血雨和之后两人的各安天命，再想起来全是心悸。
“诶，等到Panda生的时候，我们抱一只回去吧。”
“你养？”
“我养啊，我还嫌你弄不干净呢。”
“……你个处女座。”
“……”
说话间已然回到了家，正巧暮色四合，易妈妈也刚好出来招呼。
“吃饭啦。”
2.5
俩大朋友没好意思坐着等吃，非常自觉地拿碗筷布菜。
王俊凯看着桌上亮晶晶的鸡汤还有卤货内脏，心里直犯嘀咕。
“咱家是养鸡了吗？”
易烊千玺盛了碗饭递给他，解释说，“没有，我妈说是我姐生完小孩儿坐月子，定了好几斤的土鸡，可能太多了就送我们一点儿，反正过年嘛，这个时候再去外面买巨贵无比。”
“你姐？”
“啊，就小时候和我打架那个。我还以为她嫁不出去呢结果连小孩儿都生了。”
“……我算是知道你姐为什么和你打架了。”
“……喂，那时候她很凶的好不好。”
“知道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王俊凯你到底站哪边儿的？”
“……我吃饭。”
席间难免有好事的探询目光，但有易妈妈在，加上两人自带气场，顶多也就探询而已。这情况在易烊千玺去王俊凯家过年时候也存在，大同小异，结果也如出一辙，至少没人敢当面说三道四。共识是不用说就达成的，从来没有矫情地自寻烦恼过，而是只在乎最该在乎的人，至于这些逢年过节才需要应付的亲戚，就爱谁谁吧。
唯一郁结的是几个熊孩子上来就管他俩叫叔叔，心里永远住着两个长不大的孩子的人，还停留在过往那个叫他们王俊凯哥哥和易烊千玺哥哥的时代，完全没意识到时光远走，还愣了好一会儿。
除此之外，王俊凯还有一件郁结的事，就是消停了一天的牙偏偏在吃饭的时候作死，就算换一边咬也总能牵动另一边的痛感，但要说多痛也没多痛，就隐隐地老提醒你。反正肉是没法吃了，只能乖乖喝汤，越喝越奇怪。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坐那什么。”
“什么？”
王俊凯放下汤匙，“你看啊，我吧，刚刚吃了土鸡蛋，现在又只能喝鸡汤，是不是特像你姐坐的那什么。”
“……”易烊千玺噗嗤笑出来，“坐月子啊，生的男孩儿女孩儿啊？”
王俊凯喝一口汤，顺着他的话说，“一举得俩，龙凤胎，是不是很厉害。”
“哇哦，好腻害噢。谁家这么好福气有这么俊的媳妇儿啊。”
“……”王俊凯眼睛一转，笑说，“你知道你这话让我想起一人。”
“……谁？”
“刘艳芬。”
“……你滚。”易烊千玺笑骂，又说，“诶我一会儿给你煮粉，煮久一点不用咬，吃吗？”
“吃，你吃完再说。啊，想吃肉——”就差没趴桌上了。
“让你不去看医生，现在好了吧。”
“……好咯。”
又有蔫儿的势头，易烊千玺拍拍他的脑袋像拍只大狗狗，顶着一众亲戚被闪瞎的脸飘进厨房。
2.6
老家的天色一旦黑了就是不见五指。其乐融融和万籁俱寂，凭的只是一门之隔。
饭后两个人帮着易妈妈刷了碗，陪着看了会儿电视。都乖巧地坐着，尽管电视里播着他们没怎么注意听的新闻，只和易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你们俩平常是不是连闲聊的时间都没有啊？”
被问到的两个当事人齐齐愣住，都听出弦外名为担心的音。
普通情侣的感情都好些禁不起异地，家庭，现实，最后分道扬镳，何况他们这样不普通。
固然爱都是一样的，维系的成本却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没有，时间挤挤都是有的，我们平时逮着机会就聊的。”最后还是王俊凯开了口，当然说的都是实话。
“哎，你们从小就忙，长大了还是忙……”
易烊千玺见老娘情绪不对，赶紧安慰，“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易妈妈点点头，生性豁达，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也是，反正我也管不到你们，管管吃饭睡觉还行……”一拍大腿，“啊对了，你们晚上不能睡新楼那边，得睡老宅。”
王俊凯：“行啊。”
易烊千玺：“那边儿怎么了？”
“一帮亲戚也是难得回来得这么齐，就先住那儿，等你爸回来。人多孩子也多，你们要是过去指不定得被缠成什么样儿，吵都吵死了，问七问八的也麻烦。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不用应付他们了，好好休息养一养。等什么时候把被子拿出来晒一下，他们走了你们就过去。你俩房间我都锁上了，他们进不去的。”
他们当然没意见。
“那妈你住哪？”王俊凯问。
“我住那边，我还得招呼他们呢。”
易烊千玺皱眉，“吵吧。”
“没关系，我现在也睡不了多久，不怕吵。”
易烊千玺还是皱眉，也没办法，“这次为什么这么大阵仗昂？以前也没见这么多人回来。”
“你老姑婆……身体不太好了，老人家嘛，都是见一次少一次，所以大家就都回来，聚一起热闹一下，老人心情也能好点儿。到时候你们俩也得去啊，等你爸回来一起去。”
两个脑袋乖乖点头。
易妈妈站起来，“好了我去给你们拿被子。早点睡啊，晚上特别冷。”
“好。”
“还有，明天要早起不准赖床啊。”
易烊千玺一脸茫然，王俊凯帮忙解惑，“明天要去拜拜。”
“噢噢噢——”反应过来也躲不过老娘的嫌弃，不过，“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王俊凯故作高深一笑没回答，“我先洗，你铺床？”
“好啊。”
2.7
等易烊千玺洗完澡出来，王俊凯已经缩在被窝里看手机。
“这里是不是收不到WiFi啊？”
“嗯，要到外边儿才行。”
王俊凯努努嘴，“算了，等回那边再说。奇怪，我妈电话怎么关机了……”
易烊千玺坐床沿上，把手机开了飞行，“睡了。刚你洗澡时候我给她打电话，打完就睡了。”
“你打啦？”
“打啦。”
“噢，跟你说完都不用跟我说了噢。”
“……不都一样。”易烊千玺掀开被子钻进去，一点寒气都没有，完全热炕头，舒服得他成了眯起眼的小狐狸，“好暖和啊。”
王俊凯心说废话，也不看看是谁捂的，伸手就去关灯。
啪嗒一声陷入黑暗，窸窣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身边的热源往他这儿蹭，寒冬腊月，怎么都不嫌热。
“喂。”
“嗯。”
“你觉不觉得这气氛挺好的。”
“……”
“特别适合做一件事。”
“……”
王俊凯太了解他了，压根儿就没往什么旖旎的事儿上去想，只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讲个鬼故事给你听吧。”
“……”看吧。就说吧。
“我在荒山野岭拍戏时候，一场务和我们聊天儿时候说的，我们现在也在乡下地方，又是晚上，说起来肯定很好玩儿。”
“……”好玩儿个P啊。
“我跟你说啊，以前有一户……噗哈哈哈你干嘛——”
主语都没出来呢，王俊凯一个侧身就把手直往他秋衣里探，温热指尖抚过他最敏感的腰部，痒得不行，双腿也被纠缠得动弹不得。
一片黑暗里只有两个人的眼睛和珍珠似的发光。
“喂，这可是木板床，做起来动静可大了，老宅还不隔音，隔壁还住着三婶儿呢。”
王俊凯哭笑不得，手下又掐他一把腰间肉，“你以为我想干嘛？还说不说了？”
易烊千玺丝毫困意都没有，笑得可乐了，鼻尖一点点地蹭着对方，“你怎么这么怂啊。”
王俊凯不吃他激将法，放开他把人捞进怀里，转了一个话题。
“诶你和老姑婆亲不亲的？”
“还行，小时候会做蛋糕给我吃，后来我很少回来就没有了。干嘛？”
“没，了解一下。”
易烊千玺往下躺了点儿，正好到对方胸口，特好抱。
“王俊凯。”
“干哈。”
“我还是想说。”
“说什么？”
“鬼故事。”
“……你这是解锁了什么新的索吻方式吗？”
“……”激得易烊千玺往上和他并排躺，“……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我要睡觉。”王俊凯坦荡荡地认怂，“你要说了咱俩都别想睡了。”
“……只有你一个而已吧。”
王俊凯侧过头来看他，“我要是睡不了，你觉得你还能睡得了？”
“……”
成功扳回一局的王俊凯知道大局已定，掖好俩人的大棉被，“睡觉睡觉。”
“最后一句。”
“……说。”
易烊千玺掰过他脸捧着，在唇上和脸颊之间流连了会儿，最终在他隐隐作痛的地方亲了一口。
“今年份的谢谢。”
眼睛亮亮的，诚恳真挚。
王俊凯勾起唇，回礼在对方额头，轻而郑重。
“嗯，收到了。”
在辞旧迎新的时节感激你依然在我身边，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看见永远。
-TBC-
【Q&A】
Q：家里钱谁管呢？
K：他管。
J：我管，对。
Q：都你管吗？
J：大钱我管，小钱……就平时我们各人有各人的私……诶不能说私房钱，就是……
K：就是我们自己的日常的一些开支，是，分开的，就是不干涉。
J：对。
Q：大钱是指做投资吗还是？
J：对，会做一些。你别看他处女座，其实对钱特别没概念，我经常就是，比如说洗衣服，扔洗衣机前我都能从他口袋里翻出钱，金额还都不是特别小。
K：他以前录制那什么……放开我北鼻嘛，就特会找钱，然后现在就成天找我的了。
Q：找到会还给他吗？
J：不会，充公，不然他不长记性。
K：我也没办法啊……就是老忘。小时候……小时候也他管吧算。
Q：小时候就管了？
K：也不是，就是我们那时候一起出去活动，自己出去逛街啊什么的会刷他的卡。
Q：那你有给他买过什么吗？
K：有啊，给他买那肯定刷我自己的了。就那什么……
J：兔子。
Q：啊兔子！
K：说实话我真觉得挺丑的，但是他觉得可爱，就买了。
Q：当时是为什么就是，给他买这个，是突然还是……？
K：给他买是因为，他偶尔会过来住宿舍嘛，然后又不抱东西睡不着，然后我就说你挑一个呗，然后就挑了个这个。
Q：他平常自己会去买娃娃然后给你看吗？
K：以前……不会。因为刚认识时候他也，不好意思让我知道吧，然后知道了以后他反而很少买了，都是我给他买。
J：嗯，因为他特别会夹娃娃，经常就是夹了给我带过来，然后就，也没必要买了。
Q：可爱吗？夹的娃娃？
J：一般……可爱，但是因为是他夹给我的嘛，就会变得特——别可爱。
K：这就叫粉丝滤镜哈哈哈哈。
